正能量,这个本身属于物理学范畴的名词儿,却在心理学的土壤中开花结果,如今正充斥着网络、电视的各个角落。喜欢阳光、健康、正向、积极向上的人、事、物,是人类趋利避害的一种本能反应,那种让人产生消极心态的,带有负效应的东西,自然就得到大家的极力排斥。
到底是“正能量”还是“负效应”问题,昨天就让我遇到一例。河西小学领导措施得力、组织有方,寒假期间组织教师积极落实上级文件精神,把校本课程工作全面铺开,开学第三天就已经打响了校本课程的第一枪。我是负责摄影课题的,在讨论学生用单反还是卡片机时,我随口抛出一句小孩用卡片机一样玩的话题,马上得到领导的纠正:“是学习,不是玩,哪能是玩啊...哈、哈、哈...”虽为笑谈,言语中不乏中肯。倒让我马上意识到自己语言组织的不严谨。中国语言词汇博大精深,有时候替换一下,确实能得到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效果,但前提是看明白具体语言的具体环境。现在的艺术工作者都喜欢把自己从事的职业冠以“玩”的头衔,搞书法的叫玩书法、搞摄影叫玩摄影,搞对象除外,否则,人们该怀疑你个人品质有问题了。鄙人驽钝、才疏学浅,喜欢摄影却也只能临渊羡鱼,其中又多少受到了那群摄影人的蛊惑,顺口就把学习摄影说成了玩摄影,显示出了几分随意、不积极、应付了事的意味儿。
虽属口误,原因也在自己对“玩”的认可。首先,把学说成玩,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压力,搞不成无非就是一个玩,搞成了还能得到暗度陈仓的效果。老话儿常说“兴趣是打开知识大门最好的钥匙”,关键看你玩的是否持久、是否一而贯之。其次,我更相信艺术创作应该是不经意间乃佳,《兰亭序》、《祭侄稿》不是王羲之、颜真卿一遍一遍抄出来的,作品当中的涂抹便是见证。那些为入国展一幅作品折腾半年的做法,作品虽然经得起推敲,终归不能跻身逸品行列。而玩的过程中,人的心态是最放松的,放松的心态便是艺术创作的最佳土壤。开垦北大荒是不是政府对国有土壤不产粮食的权宜之计我不得而知,有了良好的创作心态而不作为,那就完全归属个人行为问题了。最后,玩艺术也的确能提升人的幸福指数。在玩中从事自己喜欢的事业,可以不吃、可以不睡、寤寐求之,从而让凿壁偷光、让头悬梁锥刺骨不再是老师们言语中的寒苦,而真正成为一件愉悦身心、萌生快乐的事情。记得听一位心理老师说过,街头要饭的要比上班一族幸福指数高出许多,原因就在于他们没有压力、无欲无求。他们比颜回高,不再强调一单食、一瓢饮,能讨到一杯残羹剩食已足以满足自己的心愿了。但是幸福指数是人们对于生活的主观意义和满足程度的一种价值判断,我至今想不明白,一个要饭的(没有生存能力的除外)究竟如何看待人生的意义。不知那些真正的摄影人、那些书画的大方之家是不是也会持有这种态度。
最后,虽说是玩,私以为自己对待这份孩子头的差事儿还是很用心的。小学面对的接受对象是小学生,来参加学习的小孩子,首先对摄影是有一定兴趣的,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如何把孩子们兴趣的种子培护起来,让它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所谓“不愤不启,不悱不发”,时下你让他们下一节课每人带个单反来,给他们讲摄影史、讲ISO感光度、讲色温与白平衡,那些连我自己都鼓捣不明白的玩意儿,天知道下次开课我还能看到几个学生。所以,所谓正能量也是只要对的、不选贵的,我要寻找的是真正适合孩子们的磨牙棒,大鱼大肉于他们为时尚早。
哈哈..凡此一孔,还请老师、朋友们斧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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