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作为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艺术,在点与线、黑与白的千变万化中,完成了书写者的情感宣泄和精神创造。学贯中西的林语堂在讲到中西方文化的时候,说西方在寻求审美体验时往往是在女人身上去寻找韵律,而东方则是体现在书法的线条中。书法蕴涵了丰富的哲学思想,赋予了修身内养的功能。传世的佳作展现出的是书写者人文修养、道德追求和精神气度。
中国书法强调书品与人品的统一,书艺一道,尤重人品。“品高者,一点一画自有清刚雅正之气;品下者,虽激昂顿挫,俨然可观,而纵横刚暴,未免流露诸外”。历代书家给我们留下的不仅是他们创作的艺术珍品,也给我们留下了书法艺术所承载的一种传统、一种文化、一种精神。柳公权讲:“身正则字正”,傅山更是响亮地提出“作书先作人”。元、清初期,众多文人极力推崇颜真卿书法,是因为国破家亡之际,颜鲁公忠正壮烈、报国殉节的风骨。而另一位悲情书家赵孟頫,因其以宋皇室后裔的身份在元朝出仕为宫,历来被指为不忠不孝。在以儒家文化为核心的道德价值评判体系中,赵孟頫书法艺术的光芒总是黯然失色。
那些人品低下者,其书其文无一例外被人所不齿,所唾弃。据传严嵩、秦桧也都写得一笔好字,但又有谁去潜心研习这些“奸臣”字画,谁会以收藏“奸臣”的字画而骄傲呢?客观地讲,书品之高低与人品之高低并无一一对等的关系,但人们就是对品德高尚者于其书法亦尊崇,对品行低劣者于其书法以贬损。情感使然,自古如此。
启功先生的书艺中,怀远无时不感到这种书品人品融和一体的震撼力量。
启功先生的高洁品行和人格魅力代表了中国当代文人的品格特征:正直、勤奋、宽容、谦恭、睿智、豁达、乐观、知恩图报、广积善行,先生是当代的活菩萨,堪称当代完人。佟伟先生曾有联为赞“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启老例外,代有大师学有博学功在其中”,道出了吾辈对启老尊崇敬仰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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